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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明確,如今的聯產承包不是單幹,集體所有的土地仍然是公有。本文主要論述的是私有單幹。
單幹是土地私有。在中國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土地公有為時短暫。五千年的單幹,大禹也治水了,李冰也築都江堰了,秦始皇也修長城了,隋煬帝也鑿運河了。我們單幹的祖先,繁育了勤勞勇敢的偉大民族,創造出無以倫比的中華文化。中華文化也被稱為「農耕文化」,也可以解釋成單幹的文化。
古詩中:
鵝湖山下稻梁肥,豚柵雞棲對掩扉。
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歸。
可見只要沒有災荒,沒有戰亂,吃飽飯是沒有問題的。「農夫猶餓死」,「路有凍死骨」,說的都是部分配不均,而並非打不下糧食。
我們沒有人經歷過單幹時期,缺少直接切身的體會。不但古代沒有,近代也沒有。但是從近代留下的歌曲中可見端倪。
「四處野鴨和菱藕,秋收萬擔稻谷香。人人都說天堂美,怎比我洪湖魚米鄉。」蘇區的單幹一番好景象。
「二月裏來喲好春光,家家戶戶種田忙」。這是邊區,但唱的是單幹。
《黃水謠》唱到:「開河渠築堤防,河東千裏成平壤,麥苗肥豆花兒香,男女老少喜洋洋」。不是人民公社,而且是國統區。不過歌還是陜北邊區編的,不糊弄人。
《沙家浜》唱段:「朝霞映在陽澄湖上,蘆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全憑著勞動人民一雙手,畫出了錦繡江南魚米鄉」。是「八一三,日寇在上海打了仗」以後,日偽統治的淪陷區。
無論蘇區、邊區還是蔣管區、汪管區,居然都是一番美景。不用問,全都是單幹。而且全都來自正面宣傳。
人民的災難,主要來自自然災害和外敵入侵。那些築水利設施,修邊關長城等手段,無一不是對抗這兩方面的威脅。災難和單幹八竿子打不著。
至於農民起義,無論古代還是近代,沒有任何一次是對單幹不滿,也沒有任何一次是要改變單幹。「打土豪」是要「分田地」,根據地和解放區也都施行的是單幹。
必須指出,「以農村包圍城市」的總戰略,分田單幹是重要的組成部分。分到土地的農民,推車挑擔支援解放軍打老蔣。被俘國軍戰士,聽說自己家鄉土改分到了土地,也紛紛加入解放軍,堅決跟黨幹革命。很多人甚至不知道,1949年全國土改,仍然是土地私有的單幹。而且是把地主兼併的大片土地分成了小塊。有人說單幹是什麽「一夜回到解放前」,「先烈的血白流了」,純粹無知到了極點,自我賣弄的一派胡言。
還有人自以為是地以為,單幹會造成農具和牲畜短缺,地就無法種植。實際上無論什麽時期,農戶之間的互助協作從來就是自發存在,中國人農耕文化的傳統,從來都有對土地有自發的責任心,孤兒寡母的土地照樣不會荒蕪。現在的所謂「撂荒」更是和農具牲畜之類毫無關系。即便集體化期間的自留地也是相互關心、相互督促、相互學習。根本沒有那些無知的自私者們小人之心的想當然。
更有一些想當然,不顧農村已經在小塊土地上實現了小型農機高度的機械化的現實,異想天開地以為只有大片土地才有機械化。甚至搬回五十年代老毛子為推銷他傻大黑粗農機而編出一套糊弄中國人的「理論」。當初土地合併了,但老毛子的傻大黑粗買不起,使不起,養不起,修不起,上當受騙,沒有實現,也實現不了機械化。到現在了,這套還能糊弄誰?
近代單幹時期,從抗戰到五十年代中期農業合作化,中國人口從四億增長到六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解放初期單幹的幾年,不靠化肥良種,更沒有老蔣留下墊底的幾個「饅頭」,產量飆升的同時,人口驟增,但人均糧食水平不受人口因素影響,照樣逐年穩步增長。有統計數據為證,五十年代中期的人均糧食水平,直到七十年代中期才追回。
更值得一提的是:1956年人均糧食306.8公斤,二十年後的1976年305.5公斤。1956年是單幹最後一年的收獲,1976年是「四人幫」最後垂死掙紮的一年,也是國民經濟瀕臨崩潰的時候。號稱「偉大時代」,號稱新修了多少多少水庫,號稱新建了多少多少化肥廠,即便憑借這些有利條件,居然還是幹不過單幹。
說集體化時代給後來的改開墊底打基礎,無異癡人說夢。相反,倒是解放初期單幹階段的積累,為後來農業政策的瞎折騰提供了家底。那家底折騰完,也就「三分天災七分人禍」了。
單幹有什麽好處沒有切身體會,但所有單幹壞處之論也完全不是來自切身體會,統統站不住腳。
值得註意的錯誤說法:承包(或單幹)使得農民的積極性提高了。
人還是原來的人,不會因為承包就大增體力。以為「積極性」就是決定因素的觀念,和以前的公社幹部很類似。其實公社幹部也知道,「大幹快上」不是必然增產的手段,而是「政社合一」下他們「指揮生產」,搞出「大場面」賴以職務晉升的業績。
很多歌頌改開前生產隊的人也總是認為「人心齊,幹勁大」,積極性不在承包以下。積極性提高的說法,給那些反對承包者留下話柄。
增產的根本原因是責任心。所以「責任田」是非常科學的叫法。擺脫了「政社合一」的瞎指揮,農民就能充分使用各種資源,合理安排務農和打工的時間,甚至不需要出生產隊時那麽大的力,就能比生產隊得到更高的產量。
【作者簡介】 張亭,男,本會會員,網上筆名:朱老忠。北京66屆高中畢業生,68年下鄉山西夏縣。76年回城後當了8年陶瓷成型工,畢業於唐山業餘工學院,任機電工程師。1999年來美國,在洛杉磯國際日報任職。現已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