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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撞見寡婦劉大媽幫隊長擦汗 发布日期:2024/10/22 来源: 打印

我是一名老知青,曾經在山西省太谷縣插隊落戶生活了六年,後來招工到太原國棉廠工作,恢復高考後考上了北京工業學院,離開了我生活了多年的第二故鄉,回到了北京。在山西插隊落戶期間,我意外聽到了老隊長和他婆姨的對話,後來才知道,村裏那些不堪入耳的風言風語絕對是空穴來風,老隊長絕對是個正派人,根本不是別人想象的那樣。

1968年秋天,我們清華附中的同學們在北京車站乘坐火車離開了北京,開啟了我們到廣闊天地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知青生涯。

來到山西省太谷縣境內,我們十一名北京知青被分派在下梁莊大隊第五生產小隊插隊落戶,五隊的梁兆豐隊長安排我們暫時借住在了老鄉家中,我和馮燕住在了社員劉大媽家。

劉大媽當年四十多歲,結婚第三年她的男人就因病去世了,那時她的女兒才兩歲,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的光景了。我們到劉大媽家借住時,她女兒已經出嫁了,家裏就劉大媽和她雙目失明的婆婆兩個人了。劉大媽二十五歲開始守寡,日子過得有多苦,別人難以理解。

我們到劉大媽家來借住,劉大媽特別熱情,把她居住的那間房子拾掇出來,讓我和馮燕居住,劉大媽搬到她婆婆居住的那間房子裏,她和婆婆睡在一鋪土炕上。她婆婆住的那間房子不如我和馮燕住的那間房子敞亮,她閨女出嫁前就和她住在這間房子裏。

幫我倆擺放好行李,劉大媽還幫我倆撐上了蚊帳。她說山溝裏蚊子大,被叮咬一下,身上就會紅腫一片。劉大媽給我們的第一感覺,就像媽媽一樣親切。

來劉大媽家借住的第二天,梁隊長就給我和馮燕送來了口糧,還有半筐青菜,他很親切地對我倆說:「你倆有啥困難或有啥要求就跟我說,我盡量幫你們解決困難。你們想吃青菜,就到咱隊裏的菜園去找李大伯,我跟他打過招呼了。」

之後的日子裏,梁隊長經常到劉大媽家來看望我和馮燕,也經常給我們送一些蔬菜,有時還幫我們挑水。我和馮燕在劉大媽家借住,也跟著劉大媽一起搭夥吃飯。因為我和馮燕的一日三餐都由劉大媽負責,隊裏一天額外給劉大媽記二分工。

因為梁隊長經常給我們送菜,也經常幫我們挑水,再加上隊裏額外給劉大媽記二分工,社員們中間漸漸也就有了閑話,說梁隊長和劉大媽不清不楚,說他安排北京知青到劉大媽家借住是有目的的,這樣既能為劉大媽撈好處,還能找借口和劉大媽見面。

其實,梁隊長是有家室的,他的婆姨很賢惠很善良,就是長得不是那麽好看,皮膚有點黑,個子有點矮,眼睛還不大。但她生的兩個娃都白白凈凈,高高的個頭,大女子結婚成家了,做了大隊書記的兒媳婦,二小子初中畢業當了民辦教師,村裏的漂亮女子都很喜歡他。梁隊長給我們的印象也很好,我們也沒看出他和劉大媽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村裏為什麽會有這些風言風語,我也不明白。

記得是我們來到劉大媽家借住的第二個月,劉大媽家的房子漏雨了,梁隊長來幫劉大媽修房子。當梁隊長滿頭大汗從房頂上下來時,劉大媽看梁隊長兩手都是泥,就拿了一塊手巾幫梁隊長擦臉上的汗水,這一幕正巧讓我給看到了。

看我突然從外面走進院子,劉大媽不好意思了,趕緊拿著手巾進屋了。我看梁隊長兩手泥巴,就端來洗臉盆,讓梁隊長洗手。梁隊長一邊洗手一邊不好意思地說:「才剛那事你也看到了,你劉大媽就是幫我擦了一把汗,這事可不敢聲張,要是讓旁人知道了,又會添枝加葉亂嚼舌根。你劉大媽家裏沒有男人,我是隊長,她家有啥難處我咋能不幫呀,可那些風言風語,我聽了心裏也難受……」

那年初冬,隊裏為我們知青蓋了四間房子,成立了五隊知青點,我們十一名北京知青都搬到知青點一起吃住了。空閑時間,我和馮燕經常到劉大媽家串門,有時也幫她照顧雙目失明的婆婆。

一晃就是三年,我們在漸漸長大,也在慢慢明白事理,但有一件事我還是不明白,社員們為什麽私下裏總會議論梁隊長和劉大媽的事情?我曾親耳聽到兩位大嫂說梁隊長年輕時就跟劉大媽相好,這都十幾年了,要不梁隊長咋總是往劉大媽家跑呢?她倆還說看到梁隊長拿隊裏的糧食送人情,可沒少給劉大媽填窟窿。還有更難聽的……

盡管有人總是私下裏說三道四,說梁隊長和劉大媽的「風流事」,可梁隊長照樣幫劉大媽家幹活,幫她家修房子,隊裏分了口糧也是梁隊長幫她扛回家,我還看到他用架子車拉著劉大媽的婆婆去公社衛生院看過病。憑我的感覺,梁隊長應該是個正直人,他應該不會幹狗扯羊皮的事情。

記得是1972年的初秋,當時我們知青點養了一頭豬,我們幾個人天天輪流去田間地頭割青草餵豬。那天中午,我和馮燕到村東的那片高粱地薅草,就在我倆準備回家時,忽然聽到高粱地裏有人說話:「石鎖兄弟,這一晃你都走了二十多年了,還怪想你的。弟妹和嬸子都挺好,有啥事我都會去幫忙,你放心吧。今天是你的祭日,我來給你燒點紙錢……」

當時給我倆嚇得頭髮都立起來了,聽出了是梁隊長的說話聲,我倆才不那麽害怕了。後來問隊裏的飼養員梁大伯,石鎖是誰?梁大伯說石鎖就是劉大媽的男人,梁隊長和石鎖是結拜兄弟。飼養員梁大伯還說,梁隊長是個正派人,可不要聽旁人胡說八道。

1973年回北京過春節,我給梁隊長家買了一點北京的糕點。那天吃罷晚飯我去梁隊長家,剛走到房門口,只聽梁隊長和他婆姨在說話:「山根他娘(山根是梁隊長兒子的小名),村裏的那些風言風語你也都聽到了,我倒是沒啥,可這對劉玉芹(劉大媽叫劉玉芹)影響多不好啊,這事真難辦,她家有事我不能不管,可……」「山根他爹,咱身正不怕影子斜,誰愛說啥就說啥嘛,你和石鎖兄弟是磕頭兄弟,他家的事咱咋能不管哩。往後劉玉芹家有啥事,咱倆一起去,看那些愛嚼舌根的人還能說個啥……」

聽了梁隊長和他婆姨的對話,我心裏說不出是啥滋味,淳樸善良的梁隊長這麽仁義,那些愛嚼舌根的長舌婦為啥要傳播這樣的謠言啊?

1974年秋天,我被招工到太原國棉廠工作。離開下梁莊大隊那天,梁隊長的婆姨給我煮了十多個雞蛋、劉大媽給我烙了白面餅讓我帶在路上吃,梁隊長套了隊裏的毛驢車,一直把我送到公社汽車站。分別的時候,梁隊長從衣兜裏掏出幾塊錢,硬是塞給了我,然後笑著說:」王慶香,以後咱下梁莊就是你的家,你想家了就回來看看……」

看著淳樸善良的梁隊長,我哽咽著點點頭,眼淚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眼眶。在下梁莊插隊落戶生活了六年,我那是第一次流眼淚。

恢復高考後,我考上了北京工業學院,終於圓了我多年的大學夢。回北京讀書前,我去了一趟下梁莊,給劉大媽和梁隊長家買了衣物和禮品,把用不著的生活用品都送給了梁隊長家。那天我遇到隊裏愛嚼舌根的那兩位婆姨,當著她倆的面,我故意對旁人說,梁隊長是個淳樸善良的正直人,誰要是昧著良心說梁隊長的壞話,老天爺都不會饒恕他們。

那兩位長舌婦看了看我,翻了翻白眼,誰都沒說話。

2001年初冬,梁隊長去世了,當年我們在下梁莊大隊插隊落戶的五名同學(其他人沒聯系上)趕回下梁莊,送了老隊長最後一程。梁隊長出殯那天,劉大媽的女兒和梁隊長的兒女一樣身披重孝,跪在老隊長靈前哭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料理完老隊長的後事,我和馮燕去看望劉大媽,劉大媽拉著我的手,哽咽著說:「這麽多年,我家多虧了你梁大伯幫助,要是沒有他的幫助,我家的日子真沒辦法過,我婆婆的喪事,也是你梁大伯操心料理的。你梁大伯就像我的親哥哥,比親哥哥還親……」

後來劉大媽和梁大媽都相繼去世了,我們就沒再回下梁莊。每當回想起當年在下梁莊插隊落戶的往事,每當想起淳樸善良的老隊長,我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敬愛的老隊長,我們北京知青永遠懷念您!

【文章照片選自網上,作者:草根作家(講述人:王慶香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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