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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946年的广州,风雨欲来
1946年的秋天,广州仍带着战后的疲惫与躁动。中山大学法学院的梧桐树下,一个戴着圆框眼镜、身材清瘦的青年正抱着一摞书匆匆走过。他叫朱玉德,刚以优异成绩考入法学院,表面上是潜心学术的优等生,暗地里却已是中共地下学联的联络人。
那时的广州,国民党政权已显颓势,通货膨胀肆虐,学生和教师连基本温饱都难以保障。而随着内战爆发,国民政府加紧对进步力量的镇压,特务遍布校园,任何"异端思想"都可能招致牢狱之灾。
但高压之下,反抗的种子仍在悄然生长。
第一章:觉醒——从法学青年到地下战士(1946-1947)
朱玉德1946年考入中大法学院后,他很快在同学中崭露头角,被推举为"宪法研究会"会长。这个看似普通的学术社团,成了他开展地下工作的最佳掩护。
"我们研究宪法,就要真正理解'人民权利'的含义。"在一次读书会上,朱玉德翻开《中华民国宪法》,指着第十四条"人民有集会结社之自由",意味深长地说道。台下,几个心照不宣的成员交换了眼神——他们知道,这场讨论远不止于书本。
不久后,朱玉德秘密组建了"海燕读书会",表面研读费孝通的《乡土中国》,实则暗中学习《共产党宣言》和《新民主主义论》。为了躲避审查,他发明了"书籍改造术"——将禁书伪装成《法学讲义》,封面烫金,内页却藏着革命理论。读书会采取三层阅读体系:外层讨论合法书籍,中层研习进步文学,核心成员才能接触马克思主义著作。
到1947年底,读书会已发展至30余人,其中6人后来成为地下学联骨干。
第二章:暗战——情报、密写与文献保卫(1948-1949)
1948年,国民党在广州的统治愈发严酷,特务开始大规模搜捕进步学生。朱玉德的活动也转入更深层的地下。
1. 禁书网络:法学掩护下的思想传播
他利用法学院图书馆的便利,将《整风文献》伪装成《六法全书》,并在书脊上做暗记,方便同志识别。这些书在校园内秘密流通,甚至被借阅至岭南大学、国民大学等高校,形成了一张隐形的禁书传播网。
2. 密写技术:报纸与书盒里的情报战
朱玉德精研密写术,用明矾溶液在《中央日报》的空白处书写情报,接收者只需用火烤即可显影。他还将重要文件藏入《孙中山全集》的书盒夹层——这本书在国民党统治区随处可见,反而成了最安全的掩护。
3. 文献保卫战:抢救革命火种
1949年春,国民党开始大规模清查校园,试图销毁进步书籍。朱玉德组织"护书突击队",将300余册禁书秘密转移至沙面教堂地下室,由一位同情革命的法籍神父庇护。
最惊险的是转移孙中山手稿的任务。这批珍贵文献若落入特务之手,不仅会暴露地下党关系网,更可能被国民党歪曲利用。朱玉德将手稿缝入棉被,由农学院学生伪装成"疟疾病人"抬出校园,最终安全送抵香港。
第三章:撤离——最后的读书会与东江纵队(1949)
1949年7月,国民党败局已定,广州城内风声鹤唳。特务开始大规模搜捕学运骨干,朱玉德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通缉名单上。
在撤离前夕,他召集读书会成员,举行"最后的读书会"。桌上摊开的不是马列著作,而是一本《水浒传》。
"诸位可记得宋江为何上梁山?"朱玉德轻声问道,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一周后,他化装成药材商人,经顺德秘密撤离至香港,随后加入东江纵队,参与华南最后的武装斗争。
第四章:归来——从地下战士到文化守护者
1949年10月14日,广州解放。朱玉德随军返回,参与接管文化系统。那些他曾拼死保护的禁书和文献,如今成为新中国的精神财富。
结语:星火不灭
朱玉德的故事,是解放战争末期广州学生运动的缩影。他以法学为盾,以书籍为剑,在白色恐怖下开辟了一条"思想游击战"的道路。
如今,中山大学法学院的老档案室里,仍能找到当年"宪法研究会"的会议记录。泛黄的纸页上,一行小字依稀可辨:
人民有追求真理的自由。
而这,或许正是朱玉德一生斗争的最好注脚。
(本文基于《广州地下学联史料汇编》及亲历者口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