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历史档案

一個女知青的另類遭遇 发布日期:2025/6/17 来源:國際日報 打印

在過去那個特殊的年代,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浪潮,席捲了一代年輕人。無數年輕人響應號召,背井離鄉,奔赴農村,開啟了一段段截然不同的人生。今天,咱們就來聊聊女知青徐榕蘭的真實經歷,看看她在1968 - 1970年這幾年間在農村的日子,感受她在時代大浪潮裡的堅持和無奈。

響應號召,一頭進深山老林

196811月,時代的大勢把邵陽市一群中學生送到了綏甯縣唐家坊公社。徐榕蘭,這個還不到16歲、長得漂亮又清秀的小姑娘,和3個男生、2個女生一起,被分到了寶頂山腳下、崇山峻嶺之中的松陽大隊。這松陽大隊的位置那叫一個偏,離周圍5個公社的所在地都有30多里路,不管往哪個方向走,出門就是下坡,妥妥的深山老窩。

徐榕蘭的父親以前是新四軍幹部,在邵陽地區當林業局長。她特別崇拜自己的父親,性格也像父親,喜歡大山,渾身有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根本不想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就盼著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幹出點名堂。知道被分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一起來的夥伴們心裡都犯嘀咕,可徐榕蘭卻被這裡的青山綠水、小橋流水人家吸引住了,心裡那股子戰天鬥地的勁兒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日子苦巴巴,可她就是不服輸

徐榕蘭和另一個女孩被安排住在一個傳說鬧鬼的閣樓上,樓下是關著三四頭牛的牛欄。廁所是露天的,廚房也在樓下,除了鍋、碗、筷子,啥都沒有。剛去的時候,吃的菜靠老鄉臨時送點,燒柴得自己去山上砍,蔬菜也得自己種。出門就是山,抬腳就是坡,那茫茫大山就像一堵大牆,把這兒和外面的世界徹底隔開了。

另一個女孩因為害怕和想家哭哭啼啼。但徐榕蘭咬著牙堅持下來了,她想著父親14歲就跟著部隊打遊擊,自己都16歲了,至少沒生命危險,說啥也得爭口氣,熬過這艱難的日子,絕不能被人笑話。

折騰創業,一次次失敗也不放棄

過了幾個月,徐榕蘭費了好大勁,把家裡的縫紉機從幾百里外運到山上,在小閣樓裡開了個縫紉點。她琢磨著山裡人對衣服要求不高,只要合身就行,自己應該能幫上忙。這可是松陽大隊出現的第一台縫紉機,一下子吸引了好多人來看。不過,看的人多,真正找她做衣服的沒幾個。鄉親們又好奇又懷疑,心裡想:這黃毛丫頭,又沒學過裁縫手藝,能信得過嗎?好不容易接到第一單,是一個老鄉拿來的皺巴巴的白土布。她特別用心,噴水、疊好,還用重物壓平,本以為能把布料弄平整,結果沒想到當地人的布都是用米湯水漿過的,第二天布料上全是霉點。這好心辦了壞事,最後只能賠錢了事。從那以後,不僅沒人找她做衣服,還落下不少閒話,她只能請人把縫紉機弄回去了。

可徐榕蘭沒被這次失敗打倒,她又有了新主意——養豬。她從山下集市買了一頭小豬,下定決心要像農民一樣把豬養好。可養豬哪有那麼容易啊!首先,養了豬就不能隨便出去,可她還得自己過日子,出去是難免的,這就導致豬有時候不能按時吃東西。其次,喂豬除了需要豬草,還得有糧食,雖說有熱心的鄉親幫忙打豬草,可糧食大家都只有那麼一點,實在幫不上忙。而且來找她的知青朋友又多,她只能拼命節省,最後甚至只能喝稀飯。更讓人頭疼的是,她養的這頭豬特別難伺候,吃東西的時候得幫它撓著背才肯吃。聽老鄉說豬有個伴、搶著吃才長得好,她就把豬趕到老鄉的豬欄裡,結果她的豬一進去就發瘋,把別家豬的耳朵咬掉一塊,豬欄裡頓時亂成一鍋粥。沒辦法,她只能找人把豬拖回來。苦苦撐了幾個月,豬才長到60多斤,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好把豬交給在金龍大隊的知青好朋友胡小玲。

養豬失敗後,徐榕蘭琢磨起養兔子。這地方到處都是草,不缺兔子吃的,而且大隊裡還沒人養過兔子。她費了好大勁從邵陽弄來一對小兔子,釘好籠子,還向別人請教了餵養方法。每天收工後,她都精心照料,割夠青草。功夫不負有心人,兔子繁殖出了一窩小兔,鄉親們都跑來看,一個勁兒地誇,都盼著兔子長大了分幾隻回去做種。有一次,她要回邵陽,就把小兔託付給老鄉照顧。可等她回來,卻聽說小兔被黃鼠狼和老鼠咬死抓走了。這一次打擊,讓她心裡特別難受,有點心灰意冷了。

挑戰傳統農活,受盡磨難

秋天到了,稻子快熟了,山裡的野豬也開始出來搗亂了。男人們按慣例晚上要去田裡守野豬,他們在山口搭起小窩棚,帶上狗、砍刀或者獵槍,晚上就在那兒守夜。看著男人們忙這忙那,徐榕蘭那顆不安分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她一本正經地向生產隊長提出晚上去山上守野豬。這要求一出口,就像一顆炸彈,瞬間炸開了鍋。女人守野豬,大家聽都沒聽說過,一個小姑娘去守野豬,更是讓人難以理解。要知道,野豬棚子離村子老遠了,棚子和棚子之間也隔得遠,一個人待在那兒,四周黑咕隆咚的,時不時傳來貓頭鷹淒涼的叫聲,周圍的樹叢在夜色裡陰森森地晃來晃去,要是碰上起雲、颳風、下雨,那就更嚇人了。而且,萬一有壞人打壞主意,後果簡直不敢想。

大家都勸她別去,可徐榕蘭鐵了心,她覺得話都說出去了,不能當逃兵,不然會被人說膽小沒用。那一晚,沒人知道她扛著被子一路上在想啥,又是怎麼熬過那漫長的黑夜的。第二天,隊長告訴她,一晚上都沒聽見她敲梆子,按規矩不能給她記工分。其實守野豬的時候睡過頭沒敲梆子的情況並不少見,別人都能照樣記工分,很明顯這次是隊長故意為難她。徐榕蘭察覺到了,氣呼呼地跑到山上,把棉被抱了回來。

後來,生產隊的青壯年去放竹排,放一次排能得30個工分,可徐榕蘭每天才5個工分,這對她來說誘惑太大了。她太想證明自己了,就堅決要求參加。可放竹排這活兒,從古至今都是男人幹的。從松陽大隊放排到武陽河裡,有30多里彎彎曲曲的路程,小溪有的地方只有兩米寬,最寬的地方也就五六米,兩岸長滿了荊棘和怪石,水面上全是奇形怪狀的鵝卵石,淺的地方要把竹排拖過去,水流急的地方又特別危險,這活兒既費體力,又考驗膽量和機靈勁兒。

徐榕蘭原本以為就算自己差點,也會有人幫忙。可竹排一下水,大家就各顧各地往前沖,把她這個從沒放過排的姑娘忘得一乾二淨。她一次又一次掉進水裡,衣服乾了又濕,濕了又乾,竹排卡住的時候,也沒人幫她,只能靠自己拼了命把排拖出來。到了大河的時候,她已經累得不行了,掙扎著爬到河邊,看著天色漸漸變黑,心裡全是無助和恐懼。幸運的是,隊裡有人發現她沒到,沿著河岸找到了她,不僅幫她把竹排放到了目的地,還把她送到了在武陽公社鍛煉的媽媽那兒。她在媽媽那兒睡了三天,躲在被窩裡偷偷流淚,既怪自己沒用,又想不明白隊裡的人為什麼不照顧她。

爭取修鐵路,卻被孤立排擠

1970年國慶前後,湘黔、枝柳鐵路大會戰開始了,在新晃縣成立了綏甯鐵路建設獨立團,派去了5200多個民兵。參加工程的同學給徐榕蘭帶信,說工地文工團在招人,讓她爭取。文革的時候,徐榕蘭是文藝宣傳隊的,舞跳得不錯,聽到這個消息,她心裡又燃起了希望,恨不得馬上飛到新晃,重新登上舞臺。

她馬上找到生產隊長,給出了充分的理由:參加文工團可以按10分男勞力的底分抵大隊任務,可自己在隊裡實際才拿5分,這就等於給隊裡節省了半個勞動力;而且自己表現好,出勤高,幹的都是又苦又累的活兒,修鐵路肯定沒問題。可沒想到,這麼合理的要求,被隊長一口拒絕了。她又去找大隊書記,書記也不聽她解釋,直接拒絕。她一氣之下,和書記大吵了一架。

徐榕蘭橫下一條心,自己去闖。她收拾好行李,偷偷出發,一路上又是攔車又是扒車,吃盡了苦頭才到新晃,找到了指揮部。可因為沒有介紹信,文工團雖然很需要她這樣的人才,也不敢要她。文工團領導同情她,讓她先去大隊民工連,等手續辦好了再吸收她。她在民工連沒有正式身份,心裡特別委屈、尷尬,可也只能邊幹活邊等。她還心存幻想,覺得自己都來了,書記說不定會消氣,同意她留在工地。

然而,兩個月後,松陽大隊派來兩個農民,二話不說就把她強行帶了回去。更慘的是,她還沒回到松陽,她的事兒就傳得人盡皆知。人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在背後議論、嘲笑她,好像她幹了什麼天理難容的壞事,以前熟悉的人也都變得很生分,都躲著她。她嘗到了被孤立的滋味,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讓她痛苦的地方。

徐榕蘭的故事,就是那個特殊時代眾多知青的一個寫照。她在農村的生活裡,積極嘗試,努力想融入,卻一次又一次遭遇挫折。面對那麼多困難,她一直堅持著,可又滿心無奈。這不僅讓我們看到了知青下鄉生活的艱難和複雜,更讓我們感受到了個人在時代浪潮裡的掙扎和堅持,也讓我們對那段歷史有了更深的認識和思考。

(文章照片選自網上)


    24小时最新动态

    热点排行

    图片新闻

國際日報 (International Daily News)版權所有. 提醒:業者若未經許可,擅自引用國際日報網內容將面對法律行動. 第三方公司可能在國際日報網站宣傳他們的產品或服務, 您跟第三方公司的任何交易與國際日報網站無關,國際日報將不會對可能引起的任何損失負責. 信息網絡傳播視聽節目許可證:2032302 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許可證-45122353001  X公網安備 450103024350154號 互聯網出版許可證(X)字003號
©国际日报网版权所有